晏懷瑾在這樣的陽光下愜意地眯眼縮在輪椅里。
「哥。」
江望忽然出聲叫了一聲。
晏懷瑾:「嗯?」
——「嘩!」
江望把人穩穩抱進自己懷裡。
晏懷瑾自從事故之後,清減了許多,江望現下抱著人甚至能摸到皮下微凸的骨骼。
心疼的神色一閃而過。
江望抱著晏懷瑾穿過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,不算矮的樹木種在小路兩側。
視線開闊的一瞬,晏懷瑾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眸子。
是一棟玻璃花房。
因為輪椅不方便,晏懷瑾竟是一直都沒發現這個地方。
說是花房,但玻璃房中的植物其實算不上很多,占據了更大空間的是其他家具。
晏懷瑾一眼看到放在最中間的那張躺椅,是他最喜歡的那個。
「想它了嗎?」
江望自然看得出晏懷瑾的驚喜,他抱著懷裡的人,小心地坐到躺椅上。
「你什麼時候運過來的?」
手摸上自己熟悉的躺椅的瞬間,晏懷瑾語調不自覺上揚,聽起來莫名讓人心軟。
因為想著或許自己許久沒法再用,晏懷瑾一直沒再提過自己在舊家的躺椅。
完全沒有料到躺椅會出現在這裡。
小心顧及著晏懷瑾的傷腿,江望微微用力,身下的躺椅一晃,慣性之下,晏懷瑾猛地撲進江望的懷裡,被江望一隻手牢牢抱住。
「昨天才搬過來的,不過怕你平時趁我不在的時候自己亂用再受傷,只能先委屈躺椅留在這裡了。」
「你要是想用的時候可以找我,我帶你來。」
江望又是一晃,晏懷瑾的臉頰輕輕撞在江望胸膛。
這下終於明白江望在打什麼主意的晏懷瑾故作氣惱,手指擰住江望的小臂,「你真是,得寸進尺。」
江望笑笑沒說話。
玻璃房中的天光被折射出七彩的色光,晏懷瑾看了會,忽然開口:「江望,謝謝你來愛我。」
身下的胸膛震動兩下,似乎是江望在笑。
過了一會兒,收了笑聲的人清了清喉嚨,「那你可能要謝一輩子了。」
「我會愛你,直到生命終結。」
暖房四散的植物叢中,江望吻上了十八歲那年種在他心尖的玫瑰。
大腿外側的紋身隱隱發燙,二十二點差三分,我從此愛上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