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晚枫吻在他唇上,手已攀到他脖间。任风流半闭了双眼,坐着不动,手搭在身边,懒懒地撑住身子。「一人一生又怎麽会只记得一个人。」任风流笑道。林飞骋已醒,他没有睁眼。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睁眼的时候。只需要听,他已经知道对方在做什麽。男女媾和之事,他也去妓馆行过几次,只是男男之间的云雨之乐,这却是他马车终于停了下来。林飞骋第一个下车,三刀立在一旁,手里绕着长鞭。他的眼前是一座山,在夜色里显得黝黒恐怖的山。「三刀,把马车牵走吧。」任风流随後出来,秦晚枫跟在他之後。林飞骋不知道三刀要把马车带去那里,因为他似乎没有可以看到可以停放如此一辆马车的地方。任风流忽然笑了一声,很轻,轻得惊不起归鸟。「走。」任风流接着说了一个字。秦晚枫和林飞骋跟着他走。任风流是盲人,但他走路时既不用手杖,也不摸索,他垂着手在衣边,步履比普通人稍微慢些,除此之外并无异样。想必,他对这里非常熟悉。林飞骋不知道,任风流已在这里住了三十年。有月光,月光很亮,但是山里依旧很黒,因为树木高大茂盛,挡住了月光。林飞骋踏在落叶铺成的路上,踩出沙沙的响声,而任风流和秦晚枫则是足下轻盈,丝毫没有半点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