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室月色里,男人轻笑。
“哥哥你知道吗,我青春期总是梦到你。”程轻黎换了姿势,背靠在床头柜上。
蒋司修依旧没睁眼,喉咙浸出低笑,很温柔地问她:“梦到我什么?”
时隔久远,具体梦到什么程轻黎已经忘记了,但梦醒时心脏的胀痛感却仍旧记得。
她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下巴,软声:“大概就是亲亲抱抱,跟你告白然后你说你也喜欢我吧。”
她侧身再度趴过去:“你知道黄粱一梦的典故吗,说是有道士送了一个穷困潦倒的人一个枕头,这人枕着枕头做了一场美梦,醒来却发现锅里煮的黄粱饭还没有熟。”
蒋司修闭眼应声:“嗯。”
“是比喻现实和梦境差距大,”程轻黎继续解释,企图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自己想说的意思,“美梦是美梦,黄粱是黄粱。”
蒋司修再次笑,却被程轻黎拍了一巴掌。
“你笑什么?”她凶道。
蒋司修侧了身,捉住她打自己的那只手,温和低沉的嗓音:“笑你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。”
程轻黎很小声地切了一下,收手抱腿,不服气:“你不懂。”
清透的光线足以让蒋司修看清她的脸,她的五官和她的表情。
他把她的脸拨过来,微微弯唇,低声回应她刚刚没说完的话:“你也是我的美梦。”
程轻黎眼睛忽然变得晶亮,往前,生动得鼻尖都染了皎洁月色,盯着他的眼睛看:“真的吗?”
蒋司修在朦胧月光里和她对望,抬手摸摸她的眉毛,低声笑:“嗯。”
一枕黄粱梦一场。
你是我的多年美梦,不是梦境外的黄粱。
【正文完·好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