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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等踏入殿中之时,席间热闹之气稍滞,朝臣及其眷属们皆朝我们投来目光。
其中两道目光我难以忽视,是我面前那位子上的楚钦及其身侧的穆昭。
穆昭看上去沉稳了许多,她盘着妇人发髻,默默坐在楚钦身侧。
楚钦冲我挑衅一笑,随即与身侧婢女调笑着,穆昭却充耳不闻,只怔怔望着我。
不知是否为错觉,我竟从她眸里看出了缠绵的情意及思念。
臂弯处传来刺痛,我扯唇垂眸看去,便看见穆安瞪大眸子,看我的目光发冷。
我脊背不禁一颤,忙收回视线,紧紧搂住她,以作安抚。
随后携着穆安,向高处那位燕帝鞠躬行礼。
「下官蔺鹤尘,代我朝陛下携礼前来,恭祝陛下万寿无疆,两国友谊长存。」
「听闻你们陛下觅得一把宝剑,将剑呈上来,朕要与众臣一道赏鉴。」
我余光瞥至一旁,楚钦应是反应过来,此刻僵着身子,脸上的笑意几近崩裂。
我故作欲言又止。
「那柄剑呢?」
燕帝见我这般,脸色一沉,语气加重。
感受到燕帝的怒火,原本躁动的眷属们瞬间噤声,席间静寂无声。
我忽视楚钦威胁的眼神,低声开口。
「请陛下为臣做主。」
「楚钦太子不听臣之劝阻,执意将宝剑当作凶器折断了。」
「此乃两朝往来之信物,如今剑已断,臣不知如何像我朝陛下交代。」
「逆子!」
燕帝大怒,将手中酒杯狠狠砸向楚钦,片刻,血顺着他额头流了下去。
楚钦像是未感到疼痛,只慌忙起身,颤巍巍跪地求饶。
「父皇,我真不是这剑如此珍贵。」
「是他有意陷害儿臣,他没和儿臣说这剑这么珍贵,都是他的错,请父皇责罚他。」
他伸手指着我,面色扭曲,倒像个泼皮无赖,全然没了身为太子的威严。
我心里并不慌张,只静静待着。
燕帝也是个聪明人,当然知道他儿子是什么脾性,加上这一闹,只会丢尽了他的颜面。
果然,燕帝大怒,当场下令将楚钦缉拿,暂时敕夺他太子的位置。
楚钦像是才察觉事情的严重性,忙这磕头求饶。
在楚钦快要被侍卫压下去时,穆昭跑出来抱住了他
她哭喊着,颤缠着嗓子求饶。
「父皇,我已有身孕,您就念肚子里的孙子,饶他这一回吧。」
殿内又乱作一团。
我怔住,又恢复平静。
燕帝瞬间阴雨转晴,咳了声,话语一转,「将楚钦暂时压在东宫,没朕的允许,不准让他出来。」
责罚减轻,从穆昭说有身孕那时,我便清楚。
所以,在燕帝说会给我个交代时,我没有疑问,只应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