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曜说算了,那样的高度他们谁都上不去。
回头让宫廷画舫的先生们再画一个便是。
贺兰沁儿却倔强得很,凭着自己学的三脚猫功夫,爬上参天大树,拿到蝴蝶风筝的同时也狠狠摔下来。
那样的高度,又是个粉雕玉琢细皮嫩肉的女娃,怕是骨头都要摔断几根。
未想睁开眼睛现身下垫着两个人肉垫子。
风若痕接住了她的头,风曜则垫在了她的屁股底下。
三个孩童,狼狈的回了前学殿,做好了被太傅责罚的心理准备,就因为风若痕手臂上不知何时受的伤,全都幸免于难。
想来,大概是接住她时,在旁边锋利的石头上划开的口子。
黑色的衣袖染湿了大片,若不是太傅要打手心,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现。
他竟然就忍着,谁也不说。
仿佛天生不知道痛一样。
皇子受伤是件非同寻常的大事,太傅害怕风帝降罪,便求风曜将此事隐瞒。
而太子殿下呢,因为自己怂恿皇弟与贺兰沁儿逃学去玩才出了这等事,同样忧心被父皇母后责罚,唯唯诺诺的答应了。
悄悄命小太监找来止血的药和棉纱,替受伤的人处理伤口。
那时候,就与现在一样。
不管那伤口多深,血流不止,竟然未吭半声,随人摆弄。
几次三番,小沁儿看不下去了,主动帮他包扎。
到底是女孩儿,心要比太傅与风曜细致些,她一边替他清洗伤口,还关怀的问:痛不痛?
就好像那伤口是长在了自己身上。
风若痕不语,眼中蕴着浅浅的笑意,而后将头摇了摇。
乍看下是顺从乖巧,沉默听话的少年,未曾想多年之后,会在朝夕之间夺了权,一改风国历史。
贺兰沁儿站在一旁看着,就见那腥红粘稠的液体止不住的流着,心里不自觉跟着抽起来。
这个人……都不知道喊痛的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