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還如此年輕,她有幾十年的時間,讓它變成普遍的存在。
韓盈腦海中飛掠過種種未來,而在快涌過的想像外,是無數難以形容的情緒,震驚,激動,感激涕零……她當然知道這也是帝王讓臣下賣命的手段,可世間皇帝讓臣子賣命的手段多了去了,尤其是她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就必須拼盡全力,乃至性命支持皇帝,哪裡還用得著這麼懷柔貼心!
不必為之而為之的時候,更容易感知到自身多受皇帝重視,而這份所賜予的利益,讓韓盈對劉徹的認可達到了極致,有些放鬆跪坐的她挺直了腰背,胡亂整理了一下衣衫,跪謝道:
「陛下恩深似海,臣……難以言表,臣日後必將——」
「好了,朕看這份薄禮頗合你心意,就不必多言了。」
表忠心的話太多,劉徹已經不耐煩聽了,他打斷了韓盈的話,只是說完,又似乎想到了什麼,面上又多了幾分慎重之色:
「朕與你君臣相得,於後世也應是一段佳話,可莫要為了子嗣,成了甘羅。」
甘羅十二歲拜為上卿,是秦時有名的神童,只是伴隨神童之名的,還有他被害早夭的唏噓結局,劉徹提及子嗣再提他,大約是引喻的是韓盈千別為了追個女兒,把自己命給搭上,也有可能是因為女子生育風險極高,想阻止,但又沒法阻止,只能鼓勵,引誘她一定要撐過來,繼續為他效力。
韓盈再次行禮,道:「臣明白。」
劉徹微微頷,笑著道:「那就去吧。」
拿著詔書,韓盈緩步退出了殿內,走出廊廷,陽光均勻地灑在她的身上,讓周身都變得暖洋洋的,她輕吐了一口濁氣,下意識地,在陽光下,又將那份詔書打開觀看。
絹布詔書上的繡紋,在太陽映射下,閃現出波光粼粼的光澤,美不勝收。熟悉的文字上,除了韓盈最想看到的內容,旁邊的天子玉印,丞相府印等紅色朱印一字排開,昭示著它的合法性。
即便已經知曉了它的內容,再次看到時,韓盈還是忍不住心神激盪。
多麼振奮人心的獎賞啊,這是她接下來幾十年的奮鬥方向,讓它從有到無,再不需要皇帝賞賜,長女便直接擁有繼承資格。
良久,韓盈才將這份詔書合攏,鄭重地帶著它往前走。
她在回家,只是路途有些遙遠。
她在努力,只是過程有些坎坷。
沒關係,家在那裡,有了方向,有了路,再遠,再坎坷,只要一直走,一直走,一直走下去……她必然能夠到達終點。
(完)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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