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供桌旁,村长用力地抓挠着裸露在外的皮肤。
即使已经血肉模糊,指甲缝里都是肉丝,可村长还是停不下来。
他面目狰狞地瞪着我们。
“江麻,是你破了我的厌胜术对不对?”
他的手还在血红的嫩肉上抓着,划出鲜红的肉条。
“夫妻一场,你却一点活路都不留。”
夫妻?
这个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?
麻婶脸上露出最终胜利者的笑容。
“当年你背着老婆与我生下圆圆,最后为了维持自己的声誉选择献祭圆圆的时候,你就该想到这一天。”
村长的衣服被他抓破,露出的肚皮中,我隐约看见了一只硕大的黄蜂。
黄蜂扒拉着爪子,还是活的。
“寄生蜂?怪不得自强会变成那样,原来都是被寄生蜂寄生了。”
麻婶后退了几步,有些意料之外。
寄生?
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。
爸妈曾说过,娃娃汤的生财之道是一位路过的高人指点的,想必就是村长的人。
他们让姐姐吃下带有虫卵的肉球,肉球在姐姐体内繁殖。
借着姐姐,再次在客人身上产卵。
被寄生的人看似与常人无异,身体内部早已被幼虫占据,对娃娃汤有着疯狂的痴迷。
人的躯体就像一个有养分的外壳,只等幼虫破壳时,孵化就完成了。
村长完全就是利用爸妈来完成寄生蜂的繁殖。
却没想到被厌胜术反噬,幼虫们提前破壳,适应不了全都死了。
那些被寄生的人,估计也全都在劫难逃。
村长冷笑一声,嘴里咳出血来。
“你又有多高贵,你不也是看中芦花特殊的命格,想夺她的舍吗?”
很快,他的表情凝固,十分疑惑地盯着我看,眼里染满了恐惧。
“都是输家,都是输家,哈哈哈哈哈!”
村长大笑一声,仰面朝天彻底断气。
一回头,麻婶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,笑容逐渐扭曲。
她将一枚纸符贴在我脑门上,我便怎么也无法动弹。
“芦花,你活这么多年也活够了,我女儿当了二十多年冤魂,该让她体会体会做人的感觉了。”
她声音似冰霜,再也没了妈妈般的温柔,举起铜钱剑就要刺我的心口。
所以,她还是要害我。
堂屋正中的老式挂钟“当”一声,一丝笑容渐渐攀上我的嘴角。
我十四岁了。
你真的觉得你还能杀死我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