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,连闭上眼后形魂都不再摇荡,难得一枕黑甜睡到天明。 找到了前世的埋骨之人,心便安放,在睡眠上如此立竿见影。谢澜安笑骂自己,觉得谢含灵没出息,寐醒推窗,庭中绿木含青吐翠,木末芙蓉红萼竞发,初夏的花木之色原来已是如此动人。 她穿过连厦来到堂厅,看见胤衰奴眼睑下淡淡的乌青时,不由顿了顿。 “郎君请进,昨夜不曾休息好?朝食也未用吗?” 胤衰奴立在门外的廊上没动,还是昨日的那身白麻衣。 他乌黑的瞳光越过朱槛,看向那张玉致光洁的容颜,一眼便收回。 他的声音很轻,如同淋雪南渡的雀儿谨慎抖落濡羽上的水珠,充满寄人篱下的自觉:“我想回羊肠巷看一看。” 谢澜安了然,他新到一处,还不能完全信任她,记挂邻里也是人之常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