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正殿的灯火投在槛窗上,映出许多忙碌的影子。不知站了多久,影子越来越少,最后一个都没有剩下,空旷的大殿唯有火光在摇晃。马嘶遥遥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,郦王、朝廷、太常寺卿、长安,他安稳得毫无波澜的十九载岁月,一切的一切,都在滚滚马蹄汇成的奔流中离他而去了。 身后传来脚步声,旋即一副温热结实的胸膛贴上他的背脊。裴隐南俯身抱住他,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,似在抱怨:“你打算在这里站一整夜?” “你好小气。”龙芝忍不住笑了:“连告别的时间都不肯留给我么。” 裴隐南道:“不用太舍不得,你才十九岁,往后还会经历数不清的离别,有朝一日,你会习惯的。” 龙芝倏然扭过头去看他:“也包括你的吗?” “又来了。”裴隐南叹了口气,抬起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