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无法对这个辛苦作画给继父开刀动手术的人说这些话。她也无法告诉他,说他的艺术判断力全错了,说他拿出来的画平庸之极,说了又有什么用?这个人本来就完全否认自己是什么艺术家。 那个问题又钻了出来:究竟这个男人是否只是一个平庸的凡人? 月明收拾完了,对柳璀说,“我们下山吧。”他说着,把灯一盏盏关熄,这个黑夜,变得阴沉,月亮不见了影踪。他们走出门时,天远远没有亮。 路非常暗,别说下过雨,本来下山比上山更加难走,加上夜寒在石板上打了一层细细的露水,潮湿粘连,有点滑脚。没有石阶的坡道,全是泥,更滑。这个与她几乎同时来到这世上的人,向她伸出手来,就像那天在警车上往下跳时,他眼睛看着她,身子微微...